出事那天,我问了妈
:需要有心理准备吗?
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那么轻易的说出这句话。
但,何尝不是有了最糟糕的答案后,才能如此淡定的说出口
夜很漫长,我却多么希望和以往一样,不被打扰。
凌晨一时
我:有什么事通知我,我不会静音
凌晨二时
弟:通知(一)
弟:通知 (二)
我没醒
凌晨三时十五分
我醒了,决定等到个答案
凌晨三时十八分
弟:阿嬷走了
原本以为这样的一句话,会很好哭
却意外淡定
突然醒来,便收到噩耗
让我否定不了心灵感应这件事
让我否定不了心灵感应这件事
这一刻,我深深地感受着那样的痛
赶回祖家,迎接的不是坐在那座椅上的您
而是未搭好的灵堂。
爸:去看阿嬷
爸沉重地掀开那白布
我没忍住了。
一切看起来和以往一样,
直到
灵堂的完整了的那一刻,
像是正式的告诉你 阿嬷真的离开了。
像是正式的告诉你 阿嬷真的离开了。
门边站立着两盏红灯笼写道:
余门张氏 五代大母 寿享一百有余
我总是看着那对红灯笼发呆
余门张氏 五代大母 寿享一百有余
我总是看着那对红灯笼发呆
红灯笼、红衣、近一百名子孙返老家
似乎是最好的麻醉药
似乎是最好的麻醉药
今天,第十四天
所有仪式都告一段落。
我把过去两星期想了好几遍,
觉得这一切更像是为留下来的人而作
觉得这一切更像是为留下来的人而作
五天的告别式,是您让我们尽最后孝心的一次
而接下来的头七、十四天、一百天
更像是为了让大家有了理由
更像是为了让大家有了理由
回到老家团聚。
我始终相信每件事都有它自己的时间线
再美好的事情都有个倒数器
它不会永远都在,
但至少我将最美好的刻印在心中。
我没办法知道亡后长什么样
但我知道这是您留下的告别礼,
给我们的最后一份礼物。
记 农历 二零年润四月二十四
孝孙女 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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